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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成长˙是『分享』也是『分担』(前篇)

ps这是一年前我的经历, 现在我已经撑过来了, 与诸位妈妈分享, 其他相关过程在我家的日记里, 或丽托费雪的部落阁 多谢阅读!

亲爱的老公,你好:

考虑了许久,仍然不知该如何起笔?

首先,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你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新公司的福利很好:待遇中上工作伙伴都好相处三节奖金也不低……。

但是为了这个理想的环境,为了一家大小的生计,让你必须离乡背井与自己心爱的孩子分隔两地没有老婆在一旁照料孤身前往外地谋生……,纵有千百个不捨,我们也就这样撑过一年了!

我要在此郑重的感谢你,没有你的牺牲与付出,我们母子三人无法在此安心的生活学习就学成长,你是这个家的大功臣!无人能出其右!

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知道这件事?

也许你不认同,也许你不置可否,也许你疵之以鼻,也许你感叹际遇……。

无论你是什么心态?我都希望你能平心静气的,听我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说完。

这些都是你不在身边时我所经历的,一直没让你知道,是因为不想让身在海外的你,还要为这些事情担忧分神:你无法即时回来处理,只会让你更烦躁不安。

可是今天,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了:因为孩子的成长,是分享也是分担,我没有资格因为你看不到,就剥夺了你『知』的权利。

(一)开端

在今年寒假结束前,国小5年级的阿诺,情绪已经非常的难以掌控,我的要求他无法做到,我的一两句唠叨很容易激怒他:轻则大小声对我怒目以对时而像野兽的怒吼时而摔东西撞墙壁……

当他发怒时,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武力威吓只会让事情无法收拾。

他无法接收任何和预期负面的讯息,他跟我说话都是命令句:『载我去上学』『帮我写日记』『联络簿签名』『帮我想作文』『拿衣服给我』『叫我起床』『我要吃东西买东西』『我要玩电脑看电视』『我要…!』『我要…!』『我要…!』

他的言语里没有『主词』,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叫我『妈妈』了。

当我问他话时他的回答永远是:『喔!』『没有。』『不知道。』『忘记了。』

我说:『不可以换个口气说话吗?』他的表情会开始狰狞扭曲。

我说:『关电脑了好不好?』他会答『好』,但是完全没有改变动作和目光。

我说:『你当初说好2小时,现在已经4小时了,所以我要关电脑了!』他就会立刻跳起来咆哮嘶吼摔椅子丢东西。

如果我拿爱心小手要作势处罚他,他会把它抢下来折断,还是像野兽一样的表情和声音。

有一次在与我发生冲突时,拿起工作桌上的剪刀,我不知道他是要威吓我?还是要伤害自己?但是我势必要使劲全身的力气,安全的夺下他手中的剪刀。

但是愤怒一发不可收拾,他立刻要又拿起插在笔统的美工刀,我也是在他还没做出任何伤害行为下夺下了美工刀……。

(二)求助

面对御本尊,我惭愧的反省,要如何打开孩子的心?帮助孩子宣洩他易怒的情绪?

唱题时,几度心疼孩子而落泪:他生病了,他的灵魂和肉体在拉锯着,在求救,可是我该如何帮助他呢?

开学后我就和导师密切联络,向老师报告他在家和我互动的状况。

老师说他在学校的状况还算稳定,功课有写,成绩中上,因为知道自己冲动,所以尽量不和同学互动,以免不欢而散。

既然在学校没有问题,老师无法对他有所要求;既然是在家里发生的状况,可见是我和他的互动需要检讨和修正。

最大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弟弟YAYA,虽然他表面上对弟弟没有很明显的敌意,但是弟弟的出现瓜分了他对母亲的独佔性。

即使我想多爱他关心他重视他,无法避免的,照顾弟弟的生活起居,的确耗尽我的体力和时间。

老师说:要断绝他对我变相的依赖和佔有,要调整他的坏脾气和坏习惯,最绝情冷静而有智慧的做法──就是让他住校!

唯有离开依赖妈妈的环境,在住校的规律环境里薰陶,才有扳正他行为思想态度的机会!

我和许多妈妈讨论这个问题,她们也觉得这是一个『绝地逢生』的办法。

我持续唱题,继续为这个孩子的幸福祈求。

想到了学会的『教育谘询委员会』──提供无助妈妈一个协助的窗口。

一直以来我都很铁齿,尤其是有信仰以来,许多难关都在持续的祈求中度过了。

我矛盾着:如果我求助于教育谘询,岂不是代表我的无能?岂不是意谓我无法靠妙法来挑战一切?……

担任组长兼副地区的我,如果也摆不平教育小孩的问题,我要如何照顾其他有烦恼的部员呢???

所以我拉不下脸告诉人家说我需要协助,可是为了我的孩子阿诺,我豁出去了!只要能够对他有所帮助,任何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的!

感谢学会谘询部陈老师的分享和协助。

老师第一时间知道阿诺的状况时说:『孩子有如此冲动的状况,并且有可能伤害自己或他人时,医疗体系就必须介入了。』

老师也提到了一般家长担心药物后遗症的问题:

『有统计指出:服用相关药物或许会造成一些副作用,甚至平均寿命会稍有减少。但是面对问题本身:如果药物能帮助孩子快乐一点多交一些朋友愿意打开心胸和世界互动能够开心的和人相处……,那么有一点无法预期的副作用是可以接受的。

相反的,如果让孩子的情绪继续失控恶化,他甚至会伤害别人或自己,不只他过得不快乐,能活多久也无法预期!』

我认同老师的说法,也考虑前往马偕青少年心智权威臧医师那裏门诊。

阿诺不配合老师的谘询,他觉得我到处向别人(导师学会)告状,对一切已经充满敌意。

更不可能和我去看心理医生,是我流着眼泪拜託他:

『是妈妈要看医生,请你陪我去好吗?请你去告诉医生妈妈需要调整的地方,让医生帮助我如何更爱你好吗?』他才愿意陪我出门。

可惜臧医师每次门诊都有80几位,一直无法挂号也无法插号。有这么多人需要心理协助,大家都真的都好可怜!

(三)重来

我想既然挂不到号,也许是个转机,如果他不配合治疗谘询,我再重新调整和他的互动可不可以?

我试着让他知道我对他的爱,我试着让他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我请外婆帮我顾YAYA,带他去吃好吃的买东买西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的时间与空间。

但是回来以后,只要跟他的利益有冲突,他还是六亲不认,愤怒咆哮暴力。

当他生气时他就会说:『我恨妳。』『妳去死。』『我要杀弟弟!』

只要我没有在现场,YAYA会立刻哭着出来说哥哥打他。

我问哥哥怎么回事?他就会说:『妳不相信我是不是?』

可是YAYA的确是有一点小伤,我该怎么回应呢?

此时是他最敏感的时候,我更不能选择靠边站。

他常吵着要买3G手机iPadNotBook等等电视广告的商品,一来他还小,根本不需要,二来我也鼓励他,等自己有能力赚钱时,再用自己的钱买会更有意义。

我不会答应他:考试第一名就买这些商品鼓励他,或带他出国去迪斯尼乐园玩,就算我们家经济许可,我也不认同用这种奖励小孩的方式。

因为爸比曾经对他有比较严厉的处罚方式,所以阿诺和爸比的关係时而危险。

为了重整阿诺对爸比的印象,我说:『爸比很辛苦,一个人去大陆上班赚钱,为的就是要给我们有舒适无忧的生活环境。就算我有自己的工作室,我们家的收入支出大多是靠爸比的辛苦换来的。』

于是当他对我所求无度而屡遭拒绝时,他向我呛说:『钱又不是妳赚的,妳凭什么管我要买什么东西?要花多少钱?』

我说:『爸比在大陆上班,他授权给我处理家中的所有事情,当然包括钱财的使用调度。』

因为没有和奶奶同住,而奶奶对长孙传统的要求与期许,与家传长辈内敛保守关爱的态度,也让阿诺每次都不是很乐意的回奶奶家聚餐。

为了让他了解老人家无止境的关爱与付出,我也是很委婉的和他分享:『阿嬷对我们的爱就是担心我们挨寒受冻,阿嬷买这栋房子给我们住,连贷款都缴清了,爸比才可以在失业后慢慢找工作,我们要感谢阿嬷。回去吃饭要配合他们的习惯打招呼问话要回应不要给人家摆脸色不要让阿嬷说我都没教你。』

当阿诺惹我生气,而我也跟他呛说:『你既然不听我的话,那就不要跟我睡啊!你去睡别的房间啊!』

他就回答:『这又不是妳的房子,这是阿嬷买的,妳没有资格管我住哪一间房间!』

哈!这就是我们的互动,这就是我应该得到的回应???

套用你常用的一句话:『悲哀啦!』

我无言以对,好!你不走我走!──我逃走了。

我抱着弟弟夺房门而出,躲到小房间里去,并且拿了小房间的钥匙。

以他平常的作为,他一定会先去拿钥匙来开门,要不然就会发怒疯狂的撞我的门。

但是那晚他没有,也许他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吧!

弟弟也好像知道一些状况,所以并没有吵着要回房间。

也许看了那么多场我和阿诺的『武打较量』,他也累了,于是让我安抚着,就睡了。

隔天,我还是去叫阿诺起床,我没有準备早餐,他没有道歉就去上学了。

老师说既然他不感谢我的付出,不珍惜妈妈每天早上为他準备的早餐,就让他直接去上学吧!反正他不会饿死自己的。

要如何跟他重新开始?我真的不知道。

唱题时每每泣不成声,可怜的孩子,我到底该如何帮他?是他生病了?还是我?

不能跟老公说,你在大陆已经很辛苦了,不想再增添你的苦恼,就算知道,你也不能飞奔出来帮忙,还是再用你的皮带伺候?

不能跟外婆说,她会更烦恼;也不能跟奶奶家提起,她们不一定能认同这是一种『病』,只会间接对我身为母亲的教育能力产生怀疑。

可是我好累好累好苦好苦,我担不下来!……

(四)转弯

事情越演越烈,阿诺的情况完全没有趋缓。他发狂时我好害怕,可是我又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害怕;我也不能逃开,怕他会觉得我抛弃他了,所以我只能在现场保持冷静。

我又请教了学会的谘询老师,告知她这些状况。

老师说他发狂时,其实是发出求救的讯号,只是他的身体无法用正确的方式处理。

虽然我害怕,但是一定要去拥抱他的身体,让他感受母亲的关爱。

于是,当有一次阿诺发狂时,我在心里独白:『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要抱他,我要让他知道我的爱。』

于是我抱住他,轻抚着他因愤怒而颤抖的背部。他从极端愤恨咬紧牙根握拳相向,到因崩溃而哭泣──在我怀里。

但是他没有回抱我,只是哭着啜泣着,一直到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哭着说:『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为什么要这么生气?看你这个样子,妈妈好心疼好捨不得。』

他不作任何回答,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很多次都是这样不了了之……

求助是一定要的。

唱题时我左思右想,又上网找了几家大医院的儿童心智科,有的对医师没有详细介绍,有的则太远,不是我的能力时间所能负荷。

发现新光医院的精神科有儿童心智科,主治潘医生有多年的临床经验,门诊日期时间和距离都是我所能控制的,于是我帮自己和挂了阿诺都挂了号。

两个都挂号,是因为阿诺一定不愿意去门诊,我可以代为向医师转述。

我也挂号,是因为让医师决定吧!也许我也有必须医疗协助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只要能够改善我俩的关係,只要能够对他的情绪有所帮助,只要让我不用再为他的抓狂失控而流泪,就算医师说『是妈妈需要治疗』我都愿意!

(待续)

最后编辑于:2024/03/24作者: 湖北代孕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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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抢到头香给你一百给讚啦

  • 好心疼你跟孩子 加油

  • 后来呢想知道 我外甥好像有这症状

  • 妈妈好坚强 一个人撑着 祝福你们

  • 谢谢各位妈妈的鼓励ˋ支持ˋ和肯定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子已经服用药物半年多了 情绪比较稳定ˋ比较好商量, 高兴时脸上也会出现属于孩童单纯的微笑ˋ 对4岁的弟弟也非常照顾, 有时弟弟吴理取闹时甚至会帮我陪他ˋ开导他 我很欣慰, 也很感谢许多人的支援, 包括医生ˋ老师ˋ朋友 我没有逃避, 也不怕别人笑, 在孩子最需要的时候求助于医疗体系 如果错过了治疗的黄金期, 可能要更多的事倍功半 孩子让我更有智慧ˋ更有韧性, 我感谢他 目前正在亲情磨合期, 我也会继续努力成长的

  • TO:小鱼儿 看到你的文章, 我的眼泪一直流, 你的情况和我很像, 我的老公也是一个人在大陆上班, 也是我ㄧ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所不同的是我这两个小孩是双胞胎目前是国二, 现在也是碰到叛逆期, 一些偏差行为也相继轮流出现, 我也是一直好烦恼, 最近都以泪洗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妳要加油喔! 我们一起努力!

  • 甘梅妈妈妳好: 我想一定是前世累积了几百年的缘分, 我们才有机会和孩子在今生结缘, 因为为孩子的烦恼而成长, ----毕竟每个家庭都有自己要修行的功课 孩子的问题, 我从无力ˋ害怕ˋ流泪ˋ到积极面对 这中间的过程我都是透过[唱题]让我产生勇气并且积极面对 因为个人信仰不同, 在此不方便多说ˋ佔据版面 若有兴趣知道更多, 和之后一年的发展与变化, 麻烦到我的网站或部落格里参观 多谢

  • 给老公的一封信_孩子的成长˙是『分享』也是『分担』(续篇) (四)转弯 求助是一定要的。 唱题时我左思右想,又上网找了几家大医院的儿童心智科,有的对医师没有详细介绍,有的则太远,不是我的能力时间所能负荷。 发现新光医院的精神科有儿童心智科,主治潘医生有多年的临床经验,门诊、日期、时间和距离都是我所能控制的,于是我帮自己和挂了阿诺都挂了号。 两个都挂号,是因为阿诺一定不愿意去门诊,我可以代为向医师转述。 我也挂号,是因为让医师决定吧!也许我也有必须医疗协助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只要能够改善我俩的关係,只要能够对他的情绪有所帮助,只要让我不用再为他的抓狂失控而流泪,就算医师说『是妈妈需要治疗』我都愿意! 医师听完我的表面陈述,这些愤怒、敌意、和自我隔离的现象,觉得对一个11岁的男生而言,的确是太多了。 第一周没有开药,回家为他填写了许多个性评量表。我很怕自己写得太主观、太偏执,但是我只是据实以报。 期间阿诺又抓狂一次:因为户外教学计划要去「北投温泉博物馆」,他不愿意去,因为要穿泳衣,和大家裸埕相见。 学校其实已经换季很久了,但是阿诺每天都穿长袖长裤上学。 即使要穿夏季运动服,他也一定要穿上冬季长裤和外套才出门。 他绝不是因为热,因为回家,第一个嚷着开冷气的也是他。 他要求我在联络簿上写明『他不要去户外教学,去了也可以不换泳衣。』 我帮他写了,但说明是他的想法,并注明『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他气得半死,边摔书包便下楼上学去。 老师在联络簿上回应说:『户外教学是群体活动,如果什么都要唱反调,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不合群。那是个全新的尝试,带泳衣趣又如何?凡事不要预设立场,先去了再说吧!』 医师看过评量表,觉得阿诺比我需要专业的协助,先开一个星期的药给他,如果效果不彰,当然会尝试用其他的方法。 原本我也有给他吃「叶黄素」和「螺旋藻」,不是每天服用,但有时他愿意吃。 因为他不能接受每天都大同小异的东西, 昨天蒸蛋、今天荷包蛋就会抗议。 之前有提过要买「高级奈米钙」给他吃,所以我就说这是奈米钙,每天早餐时胆颤心惊的让他和牛奶一起服用。 那天,户外教学回来,阿诺主动开口说话了: 『妈,妳知道吗?有一种《氢泉》,全世界只有三个地方有产,一个就在台湾的北投。』 我说:『喔?你怎么知道?』他回答:『温泉博物馆的导览员告诉我的。』 我又问:『那你有没有和同学一起去泡温泉?』 他说:『没有,我坐在旁边看书,也有一些女生没有下水。』 在我很冷静和他对话的同时,内心却流着感动与欢喜的泪水。 ──这是这几个月来,他首次主动对我做出善意的回应。 天哪!他有多久没有喊我一声『妈』了? 他有多久没有主动和我分享他的心情了? 有多久我们没有,剑拔弩张、相互仇恨了??? 在他又失控时我告诉他: 『妈妈需要你的题目支援,因为我的卵巢有一个5cm的肿瘤,正在抽血化验中,我希望是良性的,因为如果是良性的,就可以三个月追蹤观察。』 我看到他偷偷的在擦眼泪,我听到他开口为我唱题,我知道他为我担心。 然后我看到他的小日记里写着:『最害怕失去亲人…。』 我也流泪了,他在乎我、心疼我,一切就值得,──这颗瘤发现得正是时候! (五)淬鍊 回诊时我告诉医师他的转变,医师也很高兴药物对阿诺有明显的帮助,于是这次开了两个星期的量观察。 之后又发生了一次事件:户外教学回来,就是要写「旅游学习单」。 我一直提醒他要写,但是他不是玩电脑就是看电视。 他说:『妈妈,妳要帮我想。』 我说:『是你去户外教学,又不是我。妈妈根本没去过温泉博物馆,想帮你也无从帮你呀!』 他开始又板着脸、横眉竖目,继续看电视,问话也不回答。 我说:『我已经提醒你了,你不要到时候又生我的气。』 我想起医师建议,尽量不要坚持我的原则,因为没有效果,又容易挑起他失控的情绪。 所以我说:『你可以先写从几点学校出发、搭捷运的心情、到北投后沿途的风光、博物馆的建筑风格、温泉的导览介绍……等等,想写就有许多素材可以写呀!』 他还是盯着萤幕,已经在气头上,完全不想理我了。 一直到很晚,我带YAYA进房间準备睡觉,他的脸又开始情绪化的狰狞:『帮我想──学习单。』 我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呀!体裁很多啊!』 他已经完全无法听进我的话了,只是失控的一直说:『帮我想、学习单…、帮我想、学习单…』 我说:『刚才就已经提醒你:赶快写,要睡觉了。你完全不听,现在我们要睡觉了,我累了,我帮不了你。』 他开始失控抓狂的摔棉被、摔枕头、摔书本,做出任何可以表达他愤怒的动作。 在一旁的弟弟被吓哭了,我不能对他发飙,不能被他影响,我必须冷静。 我又想抱弟弟夺门而出,但这次他离我们很近,前来阻止我开门,我们拉扯着,弟弟哭得更兇。 我想到谘询部陈老师的提醒:他在求救,我不能在此时弃他而去。对!我要抱他,给他慰藉。 我放下弟弟要去拥抱他,但是此时的他已经爆发了、已经失控了、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使劲的挣扎推开我,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咆哮、只要宣洩、只要哭泣。 弟弟跑来抱着我,也害怕的哭了。 弟弟真的累了,我把他哄睡,发现阿诺蜷在墙角轻声的啜泣,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 我说:『好,那妈妈说,你照着写好吗?』 我一边说一边问他:『捷运两旁的风景有什么改变?』 『从都市变乡村。』『好,那你就写啊!』 『博物馆的外观是哪一国的?台湾农村还是日式平房?』 『日式平房。』『那你就写吧!』 我又问:『导览人员是不是介绍了稀有温泉在台湾?』 『嗯,是氢泉。』『而且全世界只有3个地方有,1个就在台湾,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嗯。』『那你就这样写吧!』…… 『结尾的时候,可不可以说虽然你没有和大家一起泡温泉,但是还是一次难忘而快乐的旅程?』 『好。』『那你就这样写吧!』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完成了旅游学习单。 我终于哭出来了:『刚才你的状况,妈妈好心疼。 为什么我一直叫你把作业完成你都不听? 为什么你要这样抓狂?为什么有话不可以好好的说呢?……』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道歉,哭累了,睡了。 回诊时,我告诉医生这些状况, 医生觉得是「父亲」这方面比较没有得到平衡的满足,所以会用偏激强硬的态度在「母爱」这方面强取豪夺。 虽然爸比身在大陆,但在往来的电话中, 只要有心,还是可以修补这一块的不足。…… (待续)